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躍馬放歌,大河悠悠

2023-1-9 15:55|來自: 《馬術(shù)》2018年12月峰會特刊

摘要: 父親曾經(jīng),形容草原的清香,讓他在天涯海角也總不能相忘;母親總愛,描摹那大河浩蕩,奔流在蒙古高原,我遙遠的家鄉(xiāng)。如今,終于見到這遼闊大地,站在這芬芳的草原上,我淚落如雨。河水,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,保佑漂 ...


父親曾經(jīng),形容草原的清香,
讓他在天涯海角也總不能相忘;
母親總愛,描摹那大河浩蕩,
奔流在蒙古高原,我遙遠的家鄉(xiāng)。
如今,終于見到這遼闊大地,
站在這芬芳的草原上,我淚落如雨。
河水,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,
保佑漂泊的孩子,找到回家的路。
啊,父親的草原,
啊,母親的河!
雖然已經(jīng)不能用母語來訴說,
請接納我的悲傷、我的歡樂。
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,心里有一首歌,
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、母親的河!

一首悠揚的歌,把我們帶到這片草原,這條河。

西拉沐淪河,是發(fā)源于內(nèi)蒙古赤峰克什克騰旗境內(nèi)的一條古老河流,其源頭出自烏蘭布統(tǒng)的的薩嶺河,河流全長397公里。這條河的歷史已有8000多年,其河水哺育了流域內(nèi)的各族人民,著名的紅山文化史前文明因早于黃河流域而被史學界譽為“祖母河”。整條河的海拔落差有1000多米,沿途多河匯流、吸納百川,最終形成了西拉沐淪河“山高谷深,河床迭跳,氣勢萬千”的壯觀風貌。

西拉沐淪河的發(fā)源地烏蘭布統(tǒng)草原,地處華北平原和內(nèi)蒙古高原的接壤處,俗稱壩上。塞罕壩北麓,大興安嶺山脈與陰山山脈交匯處,地形地貌變化就很多樣,又處在渾善達克沙地最南端,所以這里濃縮了整個內(nèi)蒙古高原的風景,有草原、森林、大山、沙漠、河流、湖泊、丘陵和濕地,林木花卉、野生動物大多保存完好,一派原生態(tài)的自然景觀。

在草原深處,有一處由沙漠中涌出的甘泉形成的湖泊。這湖還有個美麗的傳說:在康熙御駕親征葛爾丹的烏蘭布統(tǒng)戰(zhàn)役結(jié)束后,藍齊兒公主為了陪伴逝去的丈夫,養(yǎng)育兒子,而沒有返京留在了這里,但她思念家鄉(xiāng),思念父母,時間久了,滴淚成湖,就形成了這灣公主湖。公主湖常年地下水涌出成河,流經(jīng)小橋子、葫蘆諾日、透風溝,與盤龍峽谷流出的西大河水合流,穿過石門峽谷,再與以樺木溝為源頭的河流一起匯聚成西拉沐倫河的上游——薩嶺河。

每年烏蘭布統(tǒng)草原的金秋時節(jié),來自全國的馬友都會匯聚于此,從西拉沐倫河源頭附近的葫蘆諾日村出發(fā),開啟西拉沐淪河的騎馬探索之旅。馬隊第一天穿過金秋風景最美的南井風景區(qū),到達薩嶺河后,沿河谷順流而行。

烏蘭布統(tǒng)草原秋色非常濃郁,五彩繽紛,山坡上的紅葉姹紫嫣紅,美不勝收,仿佛天庭的畫師打翻了顏料筒,撒在了這片草地上。草原中彎彎曲曲的小路,構(gòu)成了畫面中的曲線,恰似一幅重彩油畫。陽光照亮了白樺林,白白的樹干上搖曳著金黃色的葉子;橡樹,大大的葉子托著橡果泛著紅色;幾百年的老榆樹,還保留著夏季的翠綠;被打草機打過的草地,在陽光的照射下,平整地鋪在我們腳下;山影、樹影更襯托出亮部畫面的艷麗,使畫面層次感更強。山楊樹、落葉松、杏林、山丁子樹等,還有沙柳、紅柳、檸條等灌木叢,赤橙黃綠青藍紫,把這里裝扮成一個童話般的世界。

過了南井,就是片開闊地,這里被承包出去種了莊稼,有土豆、莜麥、小麥等,這里也是植被被破壞得嚴重的地方,農(nóng)民在西拉沐淪河上筑壩抽水,澆灌這片開墾過的農(nóng)田。但是景色依舊美麗,收割過的麥田,麥茬一片金黃,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坡,楊樹、樺樹、楓樹、松樹以及灌木等,層林盡染,五彩斑斕,風景獨好。

過了這片農(nóng)田,就是薩嶺河下游的峽谷。河谷里,水草豐美,景觀奇特,成群的牛羊,悠閑地漫步在河畔,流動的西拉沐淪河水,與兩岸風光秀麗的景色,互相疊加,像一個塞外桃源。這里有一個叫“德勒沁”的村莊,馬隊走到這里,都會不由自主地放慢速度,大約人馬都怕破壞了這安靜祥和的氣氛。

沿著河水流淌的方向前行,漸漸感受到西拉沐淪大峽谷的美,壯闊、雄渾! 有時,河水靜靜流過,像一首歲月的歌,幾千年中,在那洶涌浩瀚之間,溫柔地施予;又像母親的護佑,滋潤并養(yǎng)育著兩岸的生靈。正如歌中唱到:“河水,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,保佑漂泊的孩子,找到回家的路?!庇袝r,像一匹匹契丹戰(zhàn)馬,挾裹著塞外的蒼涼與野性,奔出大興安嶺,馳騁在草原上,匯入遼河,涌進浩瀚的渤海。更多的時候,它像一位久歷滄桑的老人,從遠古走來,緩緩淺淺,閑適平和,那寬大的河床,曲曲折折,訴說著它的興衰與變遷。

《呂氏春秋》、《淮南子》把西拉沐倫河列為“中國六大川”之一?,F(xiàn)代人對這里有很多的形容,比如“草原三峽”,“塞外江南”。

第一天行程結(jié)束,馬隊夜宿西拉沐淪大峽谷。西拉沐淪河里的高原冷水野生魚是晚餐必不可少的美味,旅人們對這一天所有的食色之期至此都得到了滿足。

第二天一早,馬隊再次啟程,穿行山谷之間,馬蹄下,是流淌的河水,兩側(cè)是長滿植被的山坡。內(nèi)蒙古高原的天氣百變,總好像在故意向我們炫耀。時而晴空萬里、白云朵朵,草原像翡翠般清澈透亮;時而大霧籠罩,草原、山巒、樹木,若隱若現(xiàn),朦朦朧朧,神秘莫測,仿佛一天便經(jīng)歷了四季交替。

走出峽谷,前方是需要翻越的海拔 1700 多米的小壩梁。山下是陰天,半山腰已經(jīng)在下雨,快到山頂時卻變成了雪花。到達山頂,眼前豁然開朗,不對,不是開朗,而是驚喜!就在我們腳下,山梁的另一面,正是一處世外桃源。眼前這條長長的峽谷叫小壩溝,金黃色的葉子,鋪滿了整個壩溝,兩面山坡上覆蓋著茂密的白樺林。

這時候的太陽好像也在與我們這些不速之客開著玩笑,一會兒躲進云里,一會兒又露出笑臉看我們一眼。當我們穿行在峽谷之中時,帶隊的老鄉(xiāng),一位 65 歲的老牧民,指著經(jīng)過的一個小村莊,說道:“這是我出生的地方?!?/div>

沿途許多的村莊已經(jīng)荒蕪,交通不便,人跡罕至,年輕的居民很多已經(jīng)外出打工,搬進城里,留下的是老牧民的回憶和感慨。多年以后,那些出走的年輕人,還會跟著河水,找到回家的路嗎?

毗鄰烏蘭布統(tǒng)草原,在西拉沐倫河的源頭薩嶺河河畔,有一個叫天太永的村莊,管轄區(qū)域從蛤蟆壩到德勒沁。村民們背靠青山,鄰水而居,世代陪伴著起伏的丘陵、大片的草地、寬闊的河灘和稀疏的樹林。仲秋茂密的金色五角楓葉、迷人的金黃色樺林,以及寬闊而平緩的河道,被攝影愛好者稱為:遺落在草原的最美村落。

第二天的宿營地便選在了這里。農(nóng)家院的老板和老板娘爽快熱情,西拉木倫河里的野生華子魚、手把羊肉慰勞了我們這群翻山越嶺的壯士們霸道的胃口,也讓我們更深入地走進草原牧人的生活情景之中。

對于草原牧民來說,馬不僅僅是交通工具,也是自己的家人、伙伴和戰(zhàn)友。蒙古馬長得并不高大,奔跑的速度和爆發(fā)力也不是最好,但擁有世界上任何馬都比不上的優(yōu)點——無窮無盡的耐力。正是在蒙古馬的助力下,成吉思汗的蒙古鐵騎才能踏破亞歐大陸的一座座都城,成就舉世無雙的霸業(yè)。我們所騎的大多是蒙古馬中特有的走馬,這種馬一天能走上百公里,還能在幾天之內(nèi)保持相同的速度,是最佳的長途穿越騎乘馬品種。

經(jīng)過村子里一夜的休整過后,人馬從新踏水西拉沐淪河,穿越石門峽谷、暖水和透風溝,順利返回出發(fā)地,位于烏蘭布統(tǒng)的葫蘆諾日村。這場穿越活動,恰逢中秋佳節(jié),我們在草原仰望明月,思念遠方的家人,想那遠離故土的草原人,內(nèi)心深處應該更有一份對草原的依戀和掛懷吧!

臺灣著名詩人席慕蓉,當年踏上草原,尋根西拉沐淪河畔,第一次見到魂牽夢繞的大草原,第一次見到母親曾無數(shù)次描述的西拉沐淪河時,便在河邊長跪不起。他親吻著魂牽夢繞的大地,看著滔滔奔流的西拉沐倫河水,看著兩岸水草豐美的草原,情之所至寫下了那首傳唱大江南北的經(jīng)典歌曲《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》。

河水,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,
保佑漂泊的孩子,找到回家的路。
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,心里有一首歌,
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、母親的河!
啊,父親的草原,
啊,母親的河!

文、圖/左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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